呐喊与奔跑体育场看台上,人群忽然爆发出海啸般的呐喊。那一刻,我莫名想起了蒙克——那个将人类灵魂深处的战栗凝固在画布上的挪威人。他的《呐喊》中,那个在桥上捂住耳朵、面

呐喊与奔跑
体育场看台上,人群忽然爆发出海啸般的呐喊。那一刻,我莫名想起了蒙克——那个将人类灵魂深处的战栗凝固在画布上的挪威人。他的《呐喊》中,那个在桥上捂住耳朵、面孔扭曲的身影,与此刻赛场上运动员极限冲刺时的面容,竟有某种跨越时空的呼应。那不仅是肌肉的震颤,更是存在本身的剧烈燃烧。
蒙克曾言:“我将画下那些呼吸、感受、痛苦与爱着的活生生的人们。”体育场何尝不是他的画布?跑道是线条,躯体是色彩,而那份濒临极限的痛苦与超越的狂喜,正是最浓烈的颜料。当运动员在最后一百米面目“扭曲”,那并非失控,而是生命能量冲破日常桎梏的纯粹形态。看台上集体的声浪,也仿佛《呐喊》背景中涡旋的天空,不再是压迫,而是托举着人类向极限跃升的磅礴气流。
我们为何在此聚集?或许,正是在这被规则与尺度精心框定的现代生活中,我们渴望目睹一种“可控的崩解”。运动将蒙克笔下那些无形的心灵颤栗,转化为可见的汗水、速度与挣扎。它让我们安全地贴近生命的深渊,聆听自己血脉中的轰鸣。
终场哨响,声浪渐息。运动员胸膛起伏,如同风暴后的海面。那份存在于呐喊与奔跑之间的、属于人的全部光辉与战栗,已悄然烙印在这片场地上,也烙印在每个见证者的心里。